只写BEの放飞自我

还是想说完这个故事

【瓦白】溺鱼


*世界观与灵感:隐形守护者,潜伏pa,BE

*食用顺序:溺鱼→归燕,感情线≤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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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的任务执行的不错。”

   瓦不管听见自己递上去的名单被翻阅的“沙沙”声,废弃小屋昏沉的灯光映在泛黄的纸上。

   爱摩挲小指上戒指的习惯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概是亲自带领坂本前往那些爱国志士的藏匿地之后,他们眼里的憎恶和惊恐像是一根针要把瓦不管刺的透彻。

   像是察觉到瓦不管的低落情绪,叶臣放下手里捏着的名单,安抚一样地冲他笑。

   “他们会没事的,这些人掌握的情报很少,坂本就算套到了也不会影响组织。”

   瓦不管抬头看她一眼。

   “他们会死。”他闭上眼,向后挪了挪。

   “不,他们会光荣牺牲。”叶臣放重了语气:“他们会为自己的死感到骄傲,人民会记住他们!”

   闻言瓦不管心里的怒气和愧疚更深,他把手边的书拨到地上,厚重的封面和地板相撞,发出巨大声响。

   “这有什么区别吗?”说着瓦不管要哭出来了,语气里也带了几分哭腔。

   “别让他们影响你的任务,为了更多人,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这些志士做出了伟大的牺牲。”

   叶臣重新捧起手中的名单,反复翻了几遍。

   “过几天我会转移到延安,向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新上线,代号oldba1。”

   这时瓦不管才注意到靠在书堆边的那个男人,他穿着深黄色的衣服,在一堆书籍里显得格外不显眼。

   真是奇怪的代号。

   “oldba1,这是你的下线,代号血蟒。”

   他从书堆旁走过来,外衣上还带了冬天的风雪气味。

   “你是那个……白谁谁?”

   瓦不管不常看报,也有所耳闻,面前这个人可不是以日军名义向难民资助的家伙?

   “正是。”oldba1端起瓷杯,不知是有些厌恶,还是有些得意,他的脸被遮在阴影里,瓦不管也看不清这人情绪如何。

   “几天后合作愉快。”他只好先伸出手。

   “我们马上还能再见的。”对方握住他的手时,瓦不管听到他这么说。

   那双手很凉。

 

   接到坂本消息时瓦不管刚到事务所门口,因为昨天喝了酒到的晚些,几个扫地工显然等得久了,见到他像见到神使一样迎过来。

   “先生!坂本先生请您去迎接一位贵客!”

   瓦不管的日语水平一般,只模模糊糊听懂几个词,大概理解了意思。

   “名字?”他插上口袋,不怎么耐烦。

   “好像是……白先生!”扫地工一号挠头着说,语气里充满不确定,这时二号接了嘴:“就是白先生!”他相当肯定。

   “地点在大酒店,三号包厢。”旁边呆站着久了的三号总算有机会插嘴,他看起来相当不善言辞。

   瓦不管记住这些信息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能忙活自己的事儿了,外边风还很大,云遮住太阳。

   大酒店离这不远,几分钟的路程。

   由于来的多,服务小姐对他相当熟,见面就满脸期待的样子,瓦不管给她几块小费,说了包厢号。

   那位小姐相当兴奋地道了谢,把他带过去。

   推开门,灯亮的刺眼,一个端坐的家伙看过来,眼光温和。

   “你好,又见面了。”

   他笑着说。

 

   “你怎么……!”

   瓦不管刚吐出来半句就被捂了嘴,代号“oldba1”本该是他上线的家伙别的不说,反应挺快,几大步走过来捂住他的嘴,力道大的瓦不管觉得自己快被勒死了。

   他在手上写了个问号,oldba1点点头,说出的话故意放大声了些。

   “上一次与您的偶遇,白某一直没有忘记,您提出的思路非常好,给了白某新的启发!”

   瓦不管一腔火气顿时被茫然浇了下去,他在自己的记忆里翻了三四遍,偶遇提议之类情节完全没有,“怎么回事?”瓦不管问,是凑在耳边偷偷问的。

   “你知道我不会写文章的!”瓦不管继续小声问。

   oldba1没说话,冲他使了个眼色。

   行吧,大事在前,瓦不管不得不也刻意发大声:“是白先生的先进大东亚共荣理念,我不过提个意见而已。” 

   得亏他提前还记得大东亚共荣理念这个词儿。

 

   一直到他们小部分互夸,大部分沉默的尴尬饭局结束后,走出酒店,瓦不管才发现背后紧跟的两个家伙,这两个人他认得,坂本手底下的得力助手。

   “白先生还要前往我所与坂本先生交流?”他看似不经意地问,接着又带了几分嘲讽,也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暗讽别人,“你们的力量才是必不可少,我不过是个卖力气的。”

   oldba1点点头,瓦不管向后看去,像是听到了他的话一样,那两个家伙跟的也松了些。

“那请随我来吧。”他接着说,再回过头,已经没人影了。

“真快。”瓦不管不由感叹。

 

   之后oldba1和坂本到底谈了什么,瓦不管没去听也不想去听。

   他潜伏到这里只是干些偷盗资料,营救同胞的事情,脑力活从前都是交给叶臣的,决策也不由他决定。

   那些个文人勾心斗角的活,瓦不管向来不感兴趣。

   约莫一个时辰,oldba1慢悠悠地从坂本的办公室里晃出来,走到瓦不管身边时还给了他个眼色,瓦不管凑上去,装作拍肩一样接过了他手上的袖扣。

   梅花袖扣……终止任务?

“回去再聊。”像是看出他的疑问,oldba1附在瓦不管耳边小声说。

 

   叶臣的转移时间比她预料的早,就在瓦不管和oldba1又一次碰上那天晚上,大概比预计的提前了有一天左右。

   她转移前只留下一张字条,剩下的全权交给了oldba1。

“喏,你的袖扣。”

   进门前瓦不管提前观望了下附近有没有什么闲杂人员,oldba1和叶臣不一样,前者毕竟是坂本的贵客,难免不会跟着一两个要闹事的。

“坂本这边已经没什么用的了,叶臣转移去了后方,最后一个任务要由我和你执行。”oldba1接过那枚袖扣,一下一下地扣桌。

“你应该知道胡蜂同志?”他问,瓦不管点点头。

   纸条被扔到刚点燃的火里,和些没用的情报一并烧的干净。

“组织找到了她……或是他,管他呢。”oldba1抹了一把脸:“总之,浅野被暗杀,坂本这里马上要被武藤控制,我们要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是把寄存在这里的武藤的罪名搞来,复制一份交给组织,至于偷来的这份,烧了。”

   瓦不管忍不住又盘了盘小指的戒指,目的oldba1说的很清楚了,尽管没明说他该做什么,瓦不管也还清楚得很。

“我负责偷的那部分?”他问。

“对。”oldba1打了个响指,笑得像痞子。

“你疯了!这怎么可能”瓦不管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他一个干惯了这事儿的人都觉得头疼了,可见这种想法是多么荒谬。

“我很冷静,计划实施那天巡逻队里会有我们的人,你的替身组织也提前准备好了,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oldba1站起来,表情登时变得严肃。

   “可那不一样!那是武藤的情报,坂本看得肯定很严实!”

   “浅野都倒了,这些罪证对坂本没什么好处。”oldba1托起下巴:“两天后深夜十二点,我们的人会接应你,解决之后我们立刻转移,组织会安排给你一个新身份助你回到大后方。”

   “我?你呢。”

   oldba1的眼神相当坚定,如果要用一个词形容,瓦不管想大概会是石头,他当然知道有更多更好的形容词的形容那样坚硬的情感,但也只有石头——是他能想出来的。

   “我还有要事要留在这里。”说到这里,oldba1像想到什么一样,站起来找到一张泛黄的纸:“这是具体安排,忘了可以看它。”

   瓦不管点点头接过那张纸,滴水显字这种东西老套了,“那我走了?”他问,此地不宜久留。

   “去吧。”oldba1向他招手。

   

   之后的事发生的理所当然,先是胡蜂再次回到亚辉通讯社潜伏的消息传来,又是oldba1接到组织催促的电报。

   “你的入党情愿书在哪?”第二天瓦不管再次前去地下室时,oldba1问他。

   “大概是叶臣那里。”瓦不管回答:“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oldba1相当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们的人已经插进当天的巡逻班里,到时候他们会为你吸引注意力,拿到东西立马来这儿,去延安的车已经为你安排好了。”

   “你不跟我一起走?那些同志怎么办?”瓦不管问。

   “我还有事要处理。”oldba1仰头望天花板,这里被遗弃的久了,天花板也掉漆得厉害。“那些同志……组织只能尽力让他们活着,他们不会知道你去了哪里,在何处,尽量不要让他们记住你的真面目。”

   “不能让他们和我一起出来?”瓦不管急了,他清楚利益面前总有人要牺牲,但这不是理由,背了太多沉重的杀孽总会让人难受。

   “……”

   oldba1没说话,腰板不再挺直,坐着,垂头,流露出来的悲伤和他的急切又气恼完全不同,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懊悔,怀念,瓦不管不太懂。

   “我明白了,一定完成任务。”

   瓦不管不打算逼他一定给个答复,相反,这种安静还能从某种意义上安慰他一些。

   他披上外衣,走出门前轻声说了句晚安。

   “你我生于战乱之中,都应习惯才是。”过了很久,一声悠悠的喟叹才从屋里传来。

   

   说是紧张,真到了任务那天,实在要硬着头皮上的时候,又觉得放松起来。

   随着三次叩门声响起——是组织提前交代的暗号,瓦不管翻墙进去,墙边有看守的条子,闻声一惊,举起枪冲过来。

   瓦不管不是坐以待毙之辈,他也动,此时受过训练的好处就体现了出来,不是没带枪,只是唯恐枪声引来更多人,只好拿着刀,三下五除二地处理干净。

   oldba1提前告诉过瓦不管罪证存放的地方,他翻身进去,敲碎了房间里头的窗户,玻璃破碎的声音同样是行动开始的信号。

   枪响,子弹打在身上的噗呲声,人的呼喊声,这些都能为他争取来很多时间。

   瓦不管也趁中间空当有摸索到这里,这间办公室他来过很多次了,罪证存在上了锁的柜子里,瓦不管没有钥匙,只能拿刀强行破开,这很费力气,也很费时间,但是没办法。

   楼下的人坚持不了多久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打斗声趋于平静,他很清楚那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对抗过剩下的和被枪声吸引过来的卫兵,很快就会有人上来,到时候自然凶多吉少。

   死亡会让人有所行动,会让人担忧,但很奇怪,瓦不管觉得自己不紧张,反而有些轻松了。

   他想靠在窗边,安安静静地待一会,然后像个英雄一样死在日本人的枪下,也算为曾经那些爱国志士报仇。

   这么想着,瓦不管反而更冷静,组织需要这些重要的情报,他终于扭开了坚硬的铁锁,尽管只有一点缝隙,也足够手塞进去,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了。

   武藤的罪证?不,哪里够。

   事务所藏着很多情报,自瓦不管来之后,每次偷盗行动都会往里塞假情报,只有那一柜的东西从来没被盗过,只是来都来了,这些情报肯定是有大用处的,这么思考着他用好大力气一页一页地往外取,一直到手疼了要被挤变形了才停下。

   该走了,脚步声已经响起,不过一会就会有人搜查到这里。

   办公室在二楼,跳下去对于瓦不管来说易如反掌,他打开窗户往楼下看,靠近这边没有人,能看见远处有士兵正打扫地上的血和尸体。

   那些人牺牲了,为了他们的理想,为了他们的信念,为了这个祖国和更多人的未来。

   致敬!

   他们可能有孩子,有父母,有爱人,在这一刻,他们是为了家人,为了更多人牺牲的,瓦不管静默了一息,向那个方向行了个军礼,然后要翻下窗去。

   就在撬开窗锁的一刻,背后的脚步声停了,好在只是一个人的脚步声,瓦不管回头看向前来探查的小兵,他似乎很不可置信,眼睛睁大了,似要确认他和那个事务所里的瓦不管是不是同一个人。

   瓦不管认识他,一个新兵,曾崇拜地对自己说过:“以后也一定向您学习,为皇军效力!”这个新兵很年轻,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是不知道谁从黑巷子里捡来的忠心耿耿的家伙。

   情谊在前,瓦不管看向自己的手,那是一双被鲜血染过的手,他只纠结了一秒,而这一秒就是一个人的一辈子。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不能因为自己的软弱毁了整个行动!

   “对不起了。”

   在对方还在犹豫时,瓦不管毅然举起枪,对准那小家伙的头扣动扳机,动作一气呵成,是练过很多遍的,干净利落得像完成一门艺术,在那样的情景下,也没人会苛责于他的冷漠。

 

   “好了先生,请随我来。”

   墙外接应的人准备已久,那人带了一具脸烧焦了的男尸,穿着和现在瓦不管身上的衣服一样,接应人把尸体扔进去,顺带了一把火,烧在旁边。

   过一会,追兵会注意到火光而赶来,接着,他们会看见畏罪放火自杀的“瓦不管”。

 

   “辛苦瓦先生了,我们为你安排了新身份。”接应人员开着车,语气轻松:“请先生先在车上套上别的衣服,戴好墨镜和帽子,以防万一。”

   “oldba1不跟我们一起吗?”瓦不管听话地穿上、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有些想哭,可能是从今天开始名字再不属于自己,可能是因为那些牺牲了的同胞,

   “他必须留在这里,有些事要由他处理,你的潜伏结束了,而我,代号‘灵兔’。但还有一点。”那人顿了一下:“和我去一趟你和‘oldba1’的行动地点。”

   “你?你不知道?”

   瓦不管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了,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灵兔脸是遮着的,可如果他真的是对立面,又何苦准备一具尸体呢?倘若他真是好人,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这些情报该是直接传递到组织那处的,不该经手oldba1了。

   他下意识地掏出枪,抵在开车人的脑门上,车停了,瓦不管很乐意直接扣动扳机,但他不会开车,要是灵兔死了,就逃不掉了。

   “外面有追兵,你下去也是死,乖乖听话,或许我还能保你活。”灵兔却笑了,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对情报没兴趣,只是想知道这里的据点……”

  瓦不管知道oldba1不会在地下室过夜,如果他真的对情报没兴趣,把情报放在那里等oldba1传递不失一种好办法,只是……风险太高了,尽管那个据点已经作废,大部分在那里的无用情报也已烧毁,但是万一呢?

   他不想再让任何一个人身处险境了。

   “听我带路。”犹豫了很久,瓦不管记起塞在口袋里的梅花袖扣,这样或许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让oldba1察觉到危险,尽快烧毁情报转移地点……这样对大家都好。

   “先生是个聪明人啊,扔了枪跟我走。”

   瓦不管扔掉枪,灵兔重新开起了车,追兵没再跟上来。

 

   地下室没人。

   如瓦不管所料,oldba1不会在此过夜,他把情报放在书堆旁桌上,那是oldba1最常靠着的地方,好在据地即将转移,战略和目标大多烧了。

   “满意了吗?”瓦不管趁灵兔还没看过来,不经意地把梅花袖扣扫到摆在桌上的老旧杯子里,袖扣落在杯底发出“啪”的一声响,随着,瓦不管拨开一本书,书落在地上的响声盖过了前面一声。

   “真是想不到……”灵兔笑着感叹,他摆弄着一根钢笔,从头玩到尾,细长的手指翘起来:“那么瓦先生,跟我走一趟吧。”

   他冲过来,向瓦不管脖子上一劈,手劲很大。

   来不及防御了,眼前一黑。

   瓦不管觉得痛,然后是晕眩,接着是什么都抓不住的空虚和仿若一生的寂寞感。

   

   再醒来时觉得冰冷,大冬天的,审讯室里只会更凉,只套件衬衫完全挡不住阴风钻进衣领揉搓伤口,身上的伤口和血迹被水刺痛晕染,结束了,瓦不管想,终于结束了。

   曾经叶臣问他,你怕死吗?

   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怕。”瓦不管记得当时自己很坚定地说:“我是个俗人,我怕死。”

   叶臣当时的表情,好像很理解又很不解,她刚解析完上一批情报,要把它丢进火里烧了,烧的干净,好像它从来没存在过。

   瓦不管是个怕死的人,这个世界上没人不怕死,但比起死,有的人更在意自己是怎么死的。

   是屈辱地死去,还是光荣地死去,前者让所有人唾骂,后者被众生所铭记。

   他的入党请愿书还在叶臣那里,只要叶臣在,她能证明,瓦不管就能在之后得到清白,哪怕这些平反自己看不见了,又或这些平反会在很久之后,管他呢。

   像是注意到瓦不管醒了,有人过来,穿着士兵的衣服,瓦不管认识他,武藤手下的或者浅野手下的。

   “你知道些什么?说了,坂本长官念旧情,说不定能放你走。”

   “我不知道。”瓦不管听着鞭子嵌入血肉的声音,麻木是什么?是感觉不到痛了,另外一个世界会有什么,对于这样充满杀孽的一个人,什么都不会有吧。

   “说!”

   “我不知道。”他重复,随着意识的恢复,麻木感也渐渐消去,瓦不管宁愿觉得痛苦,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又是在光荣中死去,在与黑暗抗争时胜利的。

   “等等。”

   随着第不知多少下鞭子要抽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瓦不管觉得耳熟,又不知道从哪里听过,那是个很有标记性的声音,只不过重伤之下,来不及思考。

   “先生,这犯人和我是旧识,请我来审问他,您休息下,抽支烟吧。”

   瓦不管不熟悉日语,他没有分辨这些词意思的闲心和力气了,只能听见审问室的门闭了,先前那个士兵退了出去。

   “瓦不管,瓦不管?”

   来人靠近过来唤他,声音里满是急切,瓦不管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他的视野因为失血还是模糊的,他看到一件深黄色的大衣,不显眼,是oldba1!

   “我……”瓦不管应他,先前说我不知道时没感觉,现在才觉得说话真难,“怎么……回事?”他问。

   “有内鬼提前通知另外的人来接你,组织查明内鬼是叶臣,在她吐出更多情报前已秘密击毙”oldba1叹了口气:“我看到了你的袖扣和情报,转移的准备之前已经做好了,不用担心。你的消息很有用,党会记住你,谢谢。”

   “我的请愿书呢?”

   说这话时虚弱感又散去了些,该说是在死亡面前,没什么能让他惊讶的了,本该痛心疾首,本该深恶欲绝,现在却没有一点感觉,听到这个消息,瓦不管唯一在乎着的的是自己的请愿书,没有它,自己的死就失去了价值,他还会是一个汉/奸,在人们的嘴中遗臭万年。

   oldba1沉默一声,没搭话,他是知道他的痛苦的,从前的英雄胡蜂,也是因为请愿书没了而不知真假,一直没有和组织相认,“我会帮你。”他下定决心,做了承诺:“我会帮你恢复名誉,像你这样的……不该埋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谢谢。”

   瓦不管突然觉得释然了,得到了这样一个承诺死好像也不是多可怕的事情了,他不是贪生怕死的小人,只是对生有所留恋,“动手吧,白先生。”

   oldba1的手颤抖了,那是瓦不管第一次看到他像害怕了一样的样子,他真的觉得遗憾吗?又或者在逃避,“给我个痛快。”给他决心的,是受欺压的父母,是学生时代被扣留的教育经费,最重要的是那些牺牲的同志临死前的表情。

   “我杀孽太多,也该偿还了,还请白先生答应……我的承诺。”莫名其妙地,随着不再害怕,他甚至有点想笑,嘲笑那个手在颤抖的人,因为他怕了,而即将面对死亡的自己都没有。

   “别害怕。”

   最后他没有嘲讽,一部分是没有力气,一部分是忍不下心。

   “我也该从这不完美的故事里解脱了。”

   可能是这句戳动了oldba1吧,他像是又想起一些人,眼神和那天一模一样,接着举起枪,扳机此时是那么难扣动。

   砰。

   随着枪响,瓦不管没有闭眼,鲜血从他胸前的弹孔里流出来,流在地上,和更多人的血混在一起。

   “辛……苦……了……”这是他最后的话。

   “如果你不生在这乱世之中……”oldba1靠在墙边,审讯室是黑的,没有光,只有墙边点燃的小蜡烛,它快要燃尽了,像一些人的生命,还不是最精彩的地方,却恰好燃尽了,只留下火星和光告诉所有人,它来过。

   在这次行动前,oldba1也仅仅听说过瓦不管这个名字,他们同行了只有几天,除任务布置外连彼此熟识都谈不上,而对方却能将用最诚挚的信任把一切都交在他的手上,瓦不管不是第一个向他投以信任的人,作为感激oldba1则会尽力实现那些人的愿望,他们这些人有共同的信仰,如果要因为实现这些而被误解和辱骂也不能阻止奔向终点的路途,哪怕终点会是更黑暗的。

   瓦不管说自己的手上沾过同伴的鲜血,同样的,这也不是oldba1第一次亲手了结自己的同胞,他们这样的人就必须活在牺牲和牺牲换来的代价,或许无论如何这样都是可憎的,不会被世人所理解的。

   甚至还记得上一次的情景,脸上温暖又湿润,是血吗?还是眼泪?

   “我没办法脱身了。”

   这时,oldba1回忆起过去的上线对自己说过的话,向他瓦不管敬了最标准的礼,拉过破旧的板凳坐下,世界安静了,可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这个该死的故事还是没有迎来解脱,此时的思考是悼念,是祈祷,是怀念,又或者什么都是而什么都没有

   安静地在黑暗下呼吸曾是oldba1最喜欢的一种放松的方式,在那一刻他因为一个人的死再次下定更重的决心,他要完成瓦不管的愿望和像瓦不管这样的人的愿望,仅仅为了这些,oldba1都必须活着,坚强地活着,屈辱地活着。

   逃脱各方的掌握,把一些人的命运和愿望背负在身上,这是他前行的动力,也是枷锁,这些责任未免过大了,不该放在一个个体身上——但,守护是他毕生的使命,给了他全新的价值,小到人,大到国都是如此。

  “我一定会满足你们的愿望……让你们看到一个全新的祖国,那些情报一定会起作用,就交给我吧。”

   为了这些人,为了这个国家,那些梦想,会被人肯定铭记的未来和希望,砒霜也甘之如饴——说到最后,他一腔热血愈加燃起来,这一切都会是有价值的,对于谁都是。

   “犯人坚持不承认,用了各种方法无果,现已处决。”

   最后oldba1走出审讯室,装出不耐烦的语气向屋外抽着烟的士兵说,仿佛这一切真的仅仅只是场枯燥的审讯,而不听话的家伙悲惨地死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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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男:喂!所以你要实现多少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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